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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只要老大一到
 表面上说是让你睡午觉,实则是要令被处罚的人在炙热的阳光下干烤两个钟头,为了怕万一有菜鸟因此昏倒或闷,巡逻的几位教育班长还会视情况跟某些人问问话或踢踢脚板,以免一个疏忽当真闹出人命来。关于“火烧摩天楼”究竟是怎么回事,杜立能也是事后听受罚者说明才恍然大悟。

 原来被惩处的人必须光着脚丫子爬上铁杆顶端,然后双手就抓着上面的横铁条任由太阳曝晒,由于新式的爬杆已从竹竿变成黑铁管,所以那种犹如古代炮烙之刑的苦楚可想而知。

 若不是穿着卡其制服只怕每个人都会被严重烫伤,但即使如此仍然有二十几个人出现状况,比较严重的是两个因打瞌睡而直接跌落下来折断小腿的倒楣鬼。

 然而四十个出棉被的人亦有五位出现状况,两个是不到一小时就因失水过多昏厥过去、两个则是口吐白沫紧急被送到医务室去急救,另一个可能是闷到差点就发疯,所以自己从背窝里钻出来攻击教育班长。

 尽管那家伙很快就被压制带去闭室,可是至少已经咬伤了三个人,不过最奇特的该算是杜立能,当每个人都巴不得时间快点结束的时候,他却在众人皆已起之后仍趴在那儿动也不动,就连教育班长也连忙将他身上的盖被一把掀开。

 可是头大汗的他竟然还在呼呼大睡。汗出如浆的他虽然从棉被里钻了出来,可是脸上却带着笑容,所有教育班长都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然而这种事根本假装不来,因为睡眼惺忪的他只是着眼睛问道:“现在可以吃午饭了吧?”

 哭笑不得的第八班班长只能指着浑身透的他应道:“你这样就好像睡觉时了全身,不先去洗个澡、换套制服能看吗?

 好,我就给你这个第一次看到的怪胎十分钟,马上自己去洗个战斗澡、换好制服,然后再到餐厅吃午饭,不过用餐时间只剩五分钟,所以你自己最好看着办,省得集合时迟到又要再被处罚。”

 衔命而去的杜立能快步如飞,不过他一跑进两百多公尺外的大浴室里,连鞋子都没便一头栽进最大的水池里,反正里面空的不见人迹,所以他干脆一面游泳一面卸衣物,等原本发烫的皮肤都缓和下来以后,他才跳出来把半透明的内穿上。

 接着也不管半路上会不会遇见什么人,他就那样抓着剩下的衣物朝寝室跑了回去,也不晓得是心血来或刚才睡梦里的几个女人依然让他‮奋兴‬莫名,所以他忽然有股想要到处奔的冲动。

 这天他们吃完晚餐、洗完澡以后又继续出,原本大家以为这是处罚的一环,不料副连长却告诉他们:“夜晚出对你们这群菜鸟来说不是特例、而是常态,因为我要恭喜各位被遴选到第五连来接受基本训练,本连专收各路英雄好汉与蹲过七年以下苦窑的痞子和老大,能够琢磨出来的便可以胎换骨、朽木不可凋的废物大概都还会回去监牢或横死街头,所以我不管你们要怎么想,我只奉劝各位要好自为之,将这次磨练当作是人生的转机。”

 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对这些菜鸟而言人生的大道理绝对是最讨人厌的东西,所以在昏暗的灯光下不仅有人冷笑、也有人是嗤之以鼻。

 不过有个家伙倒是问了一个比较像样的问题:“请教长官,为什么蹲过苦窑的要以七年为限,莫非其间有什么差别吗?”

 这次副连长用更大的音量说明:“当然是有差别,凡是被判七年以上的便是重刑犯,对部队而言即是难以教化的顽劣份子,所以就算你想来也会被一脚踢开,因为军方可不是专收破铜烂铁的冶炼场,除非是有打造成钢的可能,否则你们很快就会被分配到其他单位去混吃等死,要知道能被编入空军陆战队其实是你们的荣幸,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毕竟能成功从这儿光荣结训出去的人并不多,能再进一步接受各种特训的更是少之又少,但我还是衷心希望本梯次会多出现几个叫人刮目相看的顶尖好手。”

 一向大家都只听过海军陆战队,这回怎么空军也冒出这种作战单位?或许是看出了很多菜鸟脸上都有着半信半疑的表情,因此副连长又继续说道:“普通一连是二百五十人,但本连总共是五百零八人,也就是比正常编制多了一倍以上,昨晚跑过来打群架的其实就是和你们同一连的新兵。

 不过因为出了那件‮力暴‬冲突的事情,所以指挥部已决定将这个特殊连拆开,本连仍是正宗的第五连、他们则称为临五连,但不管是哪个第五连都得接受最严格的训练,接受不了这次挑战的全都会被淘汰。”

 这次出夜也编定了号次和确定各班的教育班长,不过由于多了一个临五连,所以两边各缺两名班长,缺额就暂由各队长兼代,而也就从那一刻起杜立能变成第五连的112,么么两好记又好念,因此他还蛮喜欢。

 只是这种犹如囚犯的编码制度叫人很不习惯,也不晓得是从何时开始有人发明了这一套,但真的把一个人的姓名拿掉就会低他的自尊吗?黑道兄弟可是巴不得自己的名声愈响亮愈好。

 只是绰号跟编码基本上质还不是相同?第二天一早跑五千公尺时小道消息依然不断,先是说逃亡的四只菜鸟并不算逃兵,因为是新兵还没编好兵籍号码,所以没有违反军法的刑责存在,只要能在擅自离营后的七天内自动归队,最多就是关闭或延长受训时间罢了。

 另一个比较‮动耸‬的是有七名新兵今晚才会从牢笼里押过来报到,其中有一位前科累累的杀人犯据说就是内埔帮老大,因此昨天以多对少的临五连已经有人放话过来,只要他们的老大一到,这个晚上肯定要让对手吃不完兜着走,故而一时之间难免议论纷纷。

 第一节的休息时间几个教育班长也凑在一起讨论,由于杜立能就坐在不远之处,所以八班班长把他叫了过去,不过他根本不知道内埔那位老大叫啥绰号或大名,因此问他只是白搭而已。

 但是其他菜鸟当中立刻有人举手徵询是否可以发言,经过班长点头同意之后这家伙立即说明:“内埔这个神经欉三次入狱都是因为杀人桉。

 而且被他杀的人都在道上有点名望,加上他家是氓世家,逞凶斗狠确实颇有一套,我听说有个被他砍掉右臂的人为了怕二度遇害,竟然还拿五十万去跟他和解,可见他们家气焰有多嚣张?

 只是在越关朋友越多、名声也越来越大的情形之下,他的势力自然就益壮大。”绰号带着“神经”的人不是很感便是相当的暴戾。

 但究其原因很多都是基于有被害妄想症或担心遭人欺负,久而久之就会形成这种个性,说穿了这种人的内心非常压抑,只要觉得缺乏‮全安‬感便会企图利用‮力暴‬解决问题,所以习惯先下手为强的通常就是这类杀胚。

 不过杜立能并未把自己的见解讲出来,反倒是第七班的班长反问着说:“你怎么会对此人这么了解?莫非你跟神经欉一起混过?”说话的菜鸟连忙摇着双手解释道:“其实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这些都是我屘叔告诉我的,因为他跟神经欉小学念同班,所以每次他这个同学一闹上新闻我就会多听一遍故事,如果算起来应该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要入伍当新兵?”

 这个问题第九班班长倒是答得快:“因为这个林铁欉逃过两次兵,所以本来三十六岁就能除役,他已经三十八却还是得回来训练中心从头干起。

 其实这次部队会一团、让你们这群菜鸟到今天头发都还没理光,就是由于从牢里突然放出来一大批假释犯,搞得指挥部一个头两个大,别说位和后勤补给都不够,再加上今晚才要来报到的这七个累犯,我看想不出事恐怕是难如登天!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就有人好像永远关不怕、无论如何就是学不乖呢?”这个问题一时三刻肯定说不清楚,所以一看众人一遍沉默,杜立能立即把握空档问道:“说来说去,这个林铁欉根本没杀死过半个人对不对?”过来发言的123想了一下才点头应道:“对。

 虽然他不止杀过三次人,但没听过有谁死在他的刀下,所以应该最多就是重伤而已,否则他只怕要坐穿牢底才会出来,根本就没机会再来当兵了。”这种愚蠢的江湖人物和莫名所以的生活正是杜立能的一面镜子,尽管人各有志。

 但一辈子在牢房里进进出出是人过的日子吗?就算要当黑道老大也不能如此无脑吧?不过想归想他并不想多谈,毕竟人生的旅途他才刚要独自前进而已,所以为了避免遭受不必要的羁绊,他便也没再开口。

 然而树静风却似乎无法止息,因为就在休息时间结束,大家都正在归队的时候,班长忽然走近他的身边问道:“112,听说你在外面也是一号人物?我看你体力和身手好像都不错。

 然而今晚你最好小心一点,听说临五连已经点名要找你讨回去,假如神经欉真的出面时你怎么办、会不会害怕?这家伙听起来是很大尾喔!”被自己的班长如此一问,杜立能不哈哈一笑的应道:“训练中心不就是部队吗?

 军方讲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真有事情上门的话,害怕有个鸟用?何况到时候谁会比较神经还不知道咧,反正一切顺其自然就好,长官大可不必为我担心。  T.ug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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