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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辨了辨方向
 显然,女孩的善良和自我牺牲又和家族自幼灌输的价值观和当前因循守旧、以男子为尊的社会公德相冲,多种不同的观念在心中矛盾的存在着。

 虽然在受到凌的时候,林梦樱可以用前期的苦痛来覆盖过内心的深思和纠虑,以及“自己是被无奈”、“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全乡民”之类的宏大的理由来安慰自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但是自幼受到的教育也同样让她要以家族的利益和声誉为重,即便是扎萨摩已百年之久,但是中原遗留的严谨教育依旧始终绕着每一个林氏的族人。这从她们的和式的衣服上时常见到的中原小饰品和语句中时而不经意间出来的别异于本地的中原词语、语法上清晰的了解到。

 而传闻中原教育的一个显著特色即是重视家族集体,以及对于社会成员的道德要求较高,并且,经过异化的儒学在和之国生发芽之后,演化成了更为严密,等级森严的制度。

 对于每一个人的行动、言行都有着相应的规范,有时候严格得甚至压抑得让人不过气来。皇族、贵族、武士、平民、化外的民,只能茎渭分明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务,言行举止也必须遵照着相应的章程,不可逾越半步。

 和之国号称八百万神明,并非每一位神只都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诚实的话,甚至可以这样来说,相当数量的被称为“神”的东西,都恐怕很难以善良来形容。

 而以始祖之神为例,传说中产下了诸神的伊那美,在诞下火神之后也化成了死神,在伊那岐的国度里每天杀死千人。

 之后的大蛇等神,也绝非是凡人所能够亲近的存在,而巫女,作为连接着神和人类的纽带,比起神明来反倒更让普通民众对她们充了憧憬和期待。

 作为和神明妖鬼联系着的凡间之人,巫女们和凡人们同样诞生、生长在同一片土地,眼里仰望的是同一片天空。

 何况巫女的值守并非仅仅是空泛空明的祈祷颂赞,为着神明准备祭祀,替着人们保存好村里来年的种子,为大家酿造酒酿,甚至为孩子上课,这些世俗的行动也提醒着巫女们自己同样属于凡人的一员,却因为天赋和修为又脱俗超尘,必须承担着更多的职责。

 “走吧。”挑开绕在女孩肢体上的束缚,我强行拉起那双柔荑,牵起她向外走去。“什么?”女孩的纤手上传来一阵阵抗拒的力道,声音也变得惊惶起来,夹带着不可置信的惊疑不定,被我强拉着出来,天空明净如洗,室外的阳光没有受到一丝阻碍,全部的泼洒到庭院之中,给照耀下的事物染上了一层黄金色的光泽。

 我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被我强行拽着的少女的纤手僵硬起来,消瘦的身躯上也传来阵阵抗拒的反作用力,让我不得不用更大的力量来压制住女孩无声的反驳。

 只是不知是出于对契灵力量的敬畏,还是我之前几天的调教已经消磨掉了女孩的大部分反抗的菱角,那股反抗的力道并不坚决,并没有使得林梦樱挣脱我的手,女孩亦步亦趋的被我牵引着走出去。

 “不要,这样子实在是太羞了。”即将走到庭院的门口,少女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躬‮身下‬子,一双俏手握住我那只强牵着她的手,以脸部朝上仰起的姿势颤抖的向我屈服起来。

 出了‮硬坚‬冷漠的外壳下的属于女孩的柔软,“求求你,不要这么做,我会乖乖听话,所以…所以不要这样子让我出去啊…”为了避免不相干的人贸然撞破了我的好事,我严令普通的仆役不得擅入我所指定的位置。

 而和之国森严的等级制度,也让我很放心下级仆役的服从。至于林梦樱,我倒并不担心,不说和我的约定,连系着我们两人的契灵也并不会让签约者无故而毁约的。

 但是对应的,一旦走出这个庭院的大门,就意味着到了没有下达令的区域,而下午的时候,领主府邸力进进出出的人员虽然不多,但也绝对没有到达可以让如此暴的少女可以安心的阶段。

 对于女孩扭捏的请求,我则是报以魅的一笑:“那么,为什么不用术让凡人们看不到你的‮体身‬呢?

 我也看过了几本关于术法的记录,似乎很多师、僧侣们都可以施行奇特的”术“、结界之类的能力来蒙蔽凡人们那不太灵光的双目,遮蔽自己的身影,以行神秘之事吧。你作为本藩神社重要的继承人,难道不知晓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年轻的巫女只说了一个字就忍不住哆嗦起来,我回头望去,那副白皙的脸已经染了红晕,秋水般的双眸里凝结着雾气,像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样一副少女娇羞图跟最初的冰冷骄傲的神情形成了及其鲜明的对比,让我的心里也为之一动。

 不过,我心里早有计划,并不为之所动,而是提高音量道:“会,还是不会?如果不会的话,也好让大家眼福,看看巫女大人的袒的姿态了,平里乡里都是很难得见到这么出色的女子的,想必会让大家印象深刻。”

 “如何?!听过汉地有过五弊三缺的说法,看你这么漂漂亮亮的样子,不会就不会那种术法吧。那也只能怪你学艺不咯。”

 看到女孩还处在惊愕的状态不能回话,我牵着柔荑的手以坚定不可抗拒的力量收缩,无视少女的意志将她逐渐的牵引出去。

 另一方面,在女孩视野之外的那只手轻探入口袋,握住盛放着百年积尘的小瓶子…尘影术这种用来惑没有灵力之人的幻影,在有充足施法材料的情况下,我还是施展得出来的。

 意识到我不是开玩笑的之后,林梦樱咬了咬牙,原本握住我的双手松开,腾出的那只手臂向上提去,女孩的樱随应张开,出雪白的犬齿用力的将伸出的中指的指尖咬破,血珠很快从破开的伤口上滴出,林梦樱也不迟疑,笔直的展开那只被我拉住的手臂的内侧,以自身洁净的雪肤为宣纸,以自己纤细凝白的葱指为笔,以脉络中不断淌的生命之血为墨汁,在平整的肌肤上快速的划动起来。

 很快,和先前净室里完全不一样的符咒铭现在女孩的手臂上,在最后一笔重重的划下,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弧形结尾后,整个符咒仿佛活了起来。

 如同中原典故中的那条墙壁上栩栩如生的墨龙,得到了最后的点睛一笔,从枯燥的死物,幻化成了有形之物,灵力在女孩的身上有序的运转,排斥掉一切窥视的眼光。

 即便我是亲眼看着林梦樱一指一指的画完这一切,在最后的符箓完成的瞬间,女孩的身躯也仿佛变得透明了不少,在我的双瞳里也只是勉强可见。“很好,跟我来。”看到少女完成了不知名的屏蔽术法后,我也大大方方的松开了手,向前带路走去。

 倒不是林梦樱那软若无骨的少女之手不够吸引我,纯粹是因为我很清楚:当术法在女孩的身上生效后,在无灵力感应的凡人的眼里,女孩所在的区域就是一片透明的空气。

 而单手悬浮牵着空气的我,也会惹来不必要的注意,当然,我并不准备步行前往抵达目的地,那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在离开府邸之前,我特地从马厩里特地牵出马,接着,两人纵马驶去。

 “这是要去哪里?”由于刻意避开人多的平坦大道,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马背也相应的异常颠簸。

 林梦樱不得已只好贴近我的背面,紧抱着我避免被颠下去,同时不安的询问着自己的命运。“呵呵,随而为罢了。”我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的炊烟,辨了辨方向,扬鞭催马疾行。

 “哒哒哒…”奔马疾驰的铁蹄在草地上扬起阵阵的轰鸣。“啊。”草地上,奉太郎望着远处扬起的灰尘,一道身影由远及近以极快的速度朝这里前进,很快就可以看到马背上的华服青年。

 这种服饰,奉太郎只是偶尔在入村的大武士们的身上看到过。这个人,想必是位尊贵的武士大人吧。男孩疑惑的退了几步,接着,他忆起了母亲自幼以来的教导,很快便跪了下去…这是平民对于武士大人们应尽的礼仪,能够骑驾如此好的奔马的人士非富即贵,如果越礼了说不定会挨上一鞭子。

 对于鞭子、竹条打的恐惧让男孩一动不动。“嗯…”我止住马,不仅仅是因为正前方的地方有若干牛群躺卧着阻隔了去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牛群旁边正好跪着一个瘦弱的少年,看样子也就8-9来岁吧,男孩似乎是这些牛群的放牧者,看上去面有菜、面庞消瘦,正是这个收货匮乏、青黄不接时节的农人孩子的特征。  T.ug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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